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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往昔| 校友征文(一)我们这个班——张全生

发布时间:2019年08月17日 点击数: 字号:

武邑中学六十二班,这个产生于五十四年前的班级序号,一直萦绕在我们的脑海中,从那时到现在。

 

五十四年,我们从青葱岁月步入老年行列;

 

五十四年,我们不仅有几次大的聚会,而且是规定日期,年年相聚;

 

五十四年,我们虽然分散于天南海北,但彼此经常地念叨着对方;

 

五十四年,我们或是创造出辉煌的业绩,或是平凡的抚养子女、赡养老人,但都无愧于我们自己的人生。

 

五十四年,我们心相连,情不断,创造出全校、甚至是全国这样一个历经岁月而初衷不改,心心相印、团结奋斗的班集体。

 

这应该感恩我们的好班长—吴根洪,他操心费力,凝聚人心,是我们班级的灵魂所在。

 

回忆恩师

 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梁步云,年长我们十几岁,在我们的印象中是一个潇洒、帅气的年轻长者,经常活跃在篮球场上。

 

在第一节作文课上是给我们讲张海温同学的入学作文,“老父亲蹲在一边,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”,这优美的文字一直留在我们心中;

 

他的语文课让我们如醉如痴,《梁生宝买稻种》创业的艰难也成了我们多年的记忆……

 

据说文革时期,他还沉迷于文学创作之中,那一大摞书稿不知命运如何……

 

感谢班长,还组织部分同学前去探望,不久前还在班级群里晒出了老师的玉照。

 

数学老师蔡锦华,模样和名字一样富态,操着浓重的上海口音,她让我们在上课时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,生怕有听不清和听不懂的地方,下课后,她也是被学生包围时间最长的人,大家的提问弄得老师经常是满面通红,也不知她是紧张、劳累抑或是兴奋。

 

同样是教我们数学的还有一个男老师,姓名是张书国,他的课上的让我们明白多了,那是一个武邑中学留校的学生老师,能够留校,肯定是一学霸,据说是因为成分高没有升学,但是他参加学校运动会的万米长跑,引得我们这群追随者呐喊助威,那坚毅、干练的动作一直让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
 

俄语老师张华珍,是一个比我们年龄大不了几岁的美女老师,教学态度极端认真,我们的同学“大胡子吴宝才”曾经让张老师的提问逗得全班哄堂大笑,“克鲁格内,捷廖内,兀努特利,欧亲斯拉特给”这是她讲的西瓜,还有那“星期天”是“袜子搁在鞋里面”至今让我们记忆犹新。

生物老师成珍,听说她和《南征北战》的著名导演成荫是兄妹,这人有很强的人格魅力,上课时让人感觉如沐春风,她待人亲切,讲的细胞、三叶虫、单子叶、双子叶至今还有记忆,尤其是她拿着“蝗虫”的大模型在讲台上认真讲解的模样,至今还留下印象。只可惜她因为成分问题,在当年文革时曾挨斗,被剃了阴阳头,还要唱“我是牛鬼蛇神,我有罪”的歌。

 

地理老师郑斯群,那可是一个厉害角色,他上地理课,不带地图、不带课本,几支彩色粉笔,一根教棍,随手在黑板上一画,那地图的准确程度象印的一样。咱们同学们都怕他,唯恐他提的问题,自己回答不上来,都在课前抓紧准备。由此,我们了解了我国和世界的大体位置,知道了祖国的山川河流海洋沙漠,懂得了秦岭是我国重要的地理分界线,印象最深的是六五年遇上地震,他给我们讲解地震原理和震级的划分,让我们受益匪浅。

 

音美老师吕春明,笑眯眯的样子,讲课风趣幽默,还用歌声和琴声带给我们美的享受,调动了以李灵霞为代表的一群人对艺术的向往和追求。记得他在学校组织的文艺晚会上和成珍老师搭档一对父女,表演唱《逛新城》,让我们都看的入谜了。

 

政治课老师杨国棠,老老实实、文质彬彬的一个老师,每次上课都给我们讲好多做人的大道理,只可惜是年代久远,具体内容已经记不得了。

 

体育老师史庆瑞,是咱们的几个老师中年龄最大,资历最老的长者,是篮球场上的灵魂人物、专业级的体育裁判,我们在他的指导下篮球、足球、排球都初步入门,队列行走也有模有样了。只是老师因为强烈运动,损坏了自己的嗓子,我们上课时必须认真听讲,才能明白他的目的和要求。

 学岁月 

武邑中学,是当时的县级重点中学,名副其实的“象牙宝塔”。

 

我们这六十二名十五六岁的学生,在1965年9月,以12:1的比率,像天之骄子一样步入这所学校,班级序号为:六十二班。

 

漂亮的校舍、整齐的桌櫈、比较齐全的教学设施、严格的学校管理、优良的师资配备、以及健全的班委会组织,(这些都是当时的认为)使我们很快进入学习状态,其他的如跑操、卫生、歌咏比赛、学生运动会等我们样样争先,王玉才同学的投弹、田秀坤同学的铅球还在运动会上给班级争过荣誉呢。在这次运动会上,我们班还荣获冠军。

 

一切都在正常的进行,包括我们按部就班的教学进度和知识的掌握进度……

 

但就在第二学期开学不久,也就是1966年的3月,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来了。这次地震震中在离我们不远的邢台,3月8日的震级是6.8级,3月22日的震级是7.2级。

 

记得地震初次来时,我们正在晚休中,感觉到睡觉的床铺在晃动,我们是不知者无惧,没感到害怕,还觉得好玩儿呢。

 

第二天,老师就给我们传达了广播中关于地震的实况,讲解了地震的危害,并安排了值班等预防措施。

 

值班人员看着吊在房梁上的瓶子,瞅着飘在脸盆里的乒乓球,稍有风吹草动,他们就吹响警报,我们便狼狈逃窜。

 

这值班人员又不是一个宿舍一个班,班班都有,每个宿舍都有,你方响罢我登场,警报不断,一晚上要跑出来好几次,风声鹤唳,闹得我们天天都睡不好觉。

 

有一次,正在教室上课,地震来了,老师组织我们迅速逃离教室,大家围着两个房子中间晒被子的柱子,挤成一大坨。眼看着教室的墙壁一张一合,倾刻间就要倒塌,大家都害怕极了。人在危险的时候,是习惯性扎堆的。

 

第二次大地震过后,学校采取果断措施,用我们睡觉的床板,在学校东边的大操场搭建了防震棚,低矮的棚子,人挨人的空间,潮湿的地面,但这些都没有影响我们的学习劲头。

 

不能在教室上课,课堂就设在大操场。这一次,让我们领教了阳光的厉害。原来这读书没有光线不行,光线强烈也照样毁眼睛,长期在阳光下上课,同学们的眼睛都受不了了,学校医务室的鱼肝油则大量的派上了用场。

 

这次地震,虽然没有对我们造成人身伤害,但在自然灾害面前,我们如何应对,如何在一个集体中团结一致,却也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。

 

大地震过后不久,也就是在1966年的8月份,我们人生又一个重大经历又来到面前,这就是――文化大革命。

 

这场革命的开始,是由上级派来的工作组领导,我们课余时间在工作组的领导之下学习文件,参加运动。

 

随着运动的发展,从学校领导开始到各个任课老师,都成为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各色各样的牛鬼蛇神,学校的大字报铺天盖地。

 

停课闹革命,学校陷入无政府状态,学生们则沉浸于一片狂热革命激情之中。

 

这个时候,有人扑风捉影的制造出的“张用平洗像黑店事件”,几张修了花边的相片,被人想象出是“蒋介石坐北京”的反动标语,一场揪斗反革命的事件由此发生。

 

然后,学生们开始了走南闯北的“红卫兵大串联”“接受大检阅”,“重走长征路”等一系列活动。随着,又出现了6.20夺权,开始了“保皇派”与“造反派”的斗争。

 

虽然那时我们年龄小,是抱着一腔热情去参与这场运动的,但是眼看着自己心爱的老师,尊敬的领导大部分都进入了反革命的队伍,内心是愧疚的,也给我们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。

 

痛定思痛,我们在这里向被无故被批斗的老师和学校领导,特别是向好几位在运动中失去生命的老先生,表示深深的歉意。

 

三年的初中生活,就这样度过了,心目中的“小宝塔”,没有造就出他应该培养的一代精英,我们就结束了学校生活,作为“老三届”开始奔向了广阔天地,分散到天南海北。

 

学校生活回顾

 

上学期间,我们除了经历地震和文革这两件终生难忘的大事之外,还有不少值得回味的事情。

 

一 长绿毛的干粮

 

1965年,国家刚刚度过了困难时期,我们上学是每天两毛钱的生活费,一天是一斤的定量指标,没有副食,其中粗粮六两,细粮四两,正是长身体的年龄,这些远远不够吃的,还要靠家里省给我们一些作为补充。学校两周放一次假,第一周还好说,有从家里带来的干粮,第二周或是把干粮吃完了,或是存放不当,干粮长绿毛了。(长了绿毛也吃,总比挨饿好受一些)。一般情况下,第二周同学们的情绪是低落的,这主要是饿的。那时候有句顺口溜,形容这第二周,“到了星期一,同学们把头低;到了星期二,说话没有劲;到了星期三,一天快一天;过了星期四,心里长了翅;过了星期五,再受半天苦,到了星期六,回家吃个够。”

 

那时候我们特别羡慕同学庞朝英,因为周日这天,他爷爷总会背着褡裢给他把干粮送来。那是一个我们司空见惯的、慈祥和蔼的老年人,心里只有羡慕的份,丝毫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。但是朝英同学一旦听到“庞朝英,你爷爷给你送干粮来了”,小小男子汉,脸上也会飘起两朵害羞的红晕。

 

二 与小动物共处

 

我们上学时,学校里的卫生条件还是相当差的,大家住的是人挨人的大伙铺,根本就铺不开自己的褥子,只好双层铺或叠起来。学校每月一次大扫除,同学们把床板抬出来放在院子里,床板往地上一倒,这一震动,从床板的木头缝隙里掉出来的都是臭虫,在地上都是一溜一溜的,随后就到处乱爬。晚上有时被臭虫咬醒,捉臭虫时,在昏暗的灯光下,是一个个的小光腚球,因为我们是从农村来的,一个是穷,没有内裤;再一个就是也没有穿内裤的习惯。

 

因为地面潮湿,跳蚤也多得很,晚上一进宿舍,那跳蚤也立即行动,感觉到爬的满腿都是,第一个进屋的人,真的还有点儿害怕呢。

有一次我回到家中睡下以后,感到浑身痒得难受,母亲说别是你的衣服上有虱子吧?大冬天的,她把我的绒衣搭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,第二天一看,绒衣的绒绒里到处都是被冻死的虱子。

 

这些问题的出现,当然受当时条件的限制,但我们自己的卫生习惯不合格也是其中的重要原因。

 

因为年龄关系,尿床的现象时有出现。张书恒同学尿床后自己归纳的原因是他的“尿脬小”故而大家送他一个“小尿脬”的外号;赵立明当了县长以后,同学们还戏称他“尿床县长”呢。

 

我们每天与这些小动物打交道,已是见怪不怪了,告诉今天的小朋友,别说他们不信,就是臭虫、跳蚤、虱子究竟长的是什么样子,他们也不会知道。

 

尽管如此,因为有学习的志向在,我们并没有觉得苦,吃饭时,用大木桶抬来的稀稀的菜汤里飘着几个腻虫子,我们照样甜美地去喝,戏说这是“吃腥”了。(吃荤的另一说法。)

 

三 英雄梦想的破灭

 

那时候,我们去工厂学工,因为学校已经停课,没人管了,学生们自己管理自己,学工也是不管人家同意与否,去了就干活。结果是我们年级一个叫吴春花的同学,出事了。 

 

那次是去棉纺厂去学工,操作制棉被套。事前应该知道,进入这种工作环境,特别是长头发的女同学是必须带工作帽的。因为我们都是自发行动,没人组织,我们自己又没有经验,也就没有这方面的准备。

 

吴春花同学因为梳着一条长长的大辫子,工作时头一幌动,一下子把辫子缠在机器上,等工人师傅发现,关掉机器抢救时,为时已晚。

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。

 

学校的革命委员会在处理后事上,还是高规格的。抚恤金问题我们没有注意,但追悼大会是全校性的,悼词中把吴春花同学称为英雄,去吴春花同学家乡送葬,队伍长达二三里地,一路响着哀乐,场面很大,还油印了刻有吴春花同学头像的宣传资料,不知道是谁画的,活脱脱就是一个现代刘胡兰的年龄和形象,我们当时还自豪地认为我们同学中出现了一个伟大的英雄人物。

 

时过境迁,我们再来回想,这年轻的生命的逝去,究竟怨谁呢?

 

这件事发生,本来作为学校,是没有直接责任的,但人命关天,多年以后,我到武邑中学任教时,还见到吴春花同学的弟弟因为这层关系,在学校后勤部门工作呢。

 是金子放到哪儿都发光

 初中生活结束后,我们这个班也就从形式上分散了,有的同学参军、有的同学务农、有的同学到乡办高中继续就读、有的人抓住机遇成为工农兵大学生、还有一部分人提前参加了工作。总而言之,是开始了各自的奋斗生涯。

 

但俗话说,是金子放到哪儿都会发光的。

 

现在回顾,我们这个班虽然没有真正的完成学业,但在以后几十年的奋斗中,却涌现出一大批精英,初步统计有两位地厅级干部、有七位县团级干部、局科级干部就更多了,他们中有成功的企业家、学者、教授、讲师、中小学教育的管理者和众多教师。

 

我们的班长吴根洪,从民办教师干起,后来成为村镇干部,样样工作都干得有声有色。从82年开始,在北京搞建筑,92年摸清门路以后下海经商,一步一个脚印,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企业家,发展100多人在自己的手下搞起了企业,还回报家乡,为自己的故乡修建公路、翻盖学校、添置路灯,受到乡亲们的高度赞扬。现在虽然已经过了花甲之年,仍然奋斗在第一线,在谋划企业的不断升华和发展。

 

班委会成员李双恩从70年参军入伍,特别善于思想政治工作,从部队的师政委转业地方,在大型国企做一把手,把事业做得风生水起。还不忘同学情,两次邀请同学们到他那儿聚会,帮助家乡、同学、亲戚解决了不少难以解决的困难。值得提出的是,双恩同学的思想活跃、眼界开阔,在他那儿,没有僵化、落伍之说,有人戏谈他的一套思路,可以称之为“双恩思想”。

 

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侯海滨,人送外号“猴”,这人有韬略、有人脉,对同学也热情,同学们到了县城之后,他那儿就是落脚点儿。他从文教局的材料员干起,一路奋斗,成为副县长、县人大常委会主任。只可惜英年早逝。当时,同学们聚在一起,含泪送别这位知心的学友,其悲痛之情,依然历历在目。

 

班内的大秀才李书华,一直老实持重,业务精益求精,是我们班在社会上担任职务最高的人物,在民航日报社当书记,掌握党的喉舌,成为班级的骄傲。

 

团支部委员国淑格,在人民公社当妇女主任,深受领导的信任和人民群众的拥护。公社解散后,在粮局下岗,艰难时,曾在大街上卖过馒头。但她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,都能坦然面对,成为大家的榜样。

 

这几个人的经历只是代表,其他还有体育委员大个子高建国,民兵连长王玉才,科技县长赵立明,具有异地情缘的学习委员徐明台,斯斯文文的生活委员颉文魁,最早的女大学生田玉贞,文艺委员李玲霞,不言不语的小师妹刘彦生,美男子小师弟王立国,班内喜鹊崔若曼,班之俊才袁俊才,大家闺秀尚丽英,公司总裁贾桂新,计划生育一把刀李丙君,林业劳模滕振清等等,都做出了不凡的业绩,为班级争得了荣誉,在这儿就不一一细说了。

 

我们班还有毕业后就在农村工作的吴宝才、刘军、柳新斗、陈贵生等,他们都是一方诸侯,担任支部书记、村委会主任,为家乡、为农村的脱贫致富做出了自己的贡献。

 

时至今日,已有六七名同学故去,使我们更加感到同学之间相聚的重要。

 

记得前年聚会时,张振盛同学知道自己已经是癌症晚期,时日不多了,但是他舍不得失去这最后团聚的机会,抱病参加,聚会时吃不了东西,只喝了一点儿水。同学们满含热泪去问候他,大家把他平安送回家中。那种依依不舍的生死离别之情,会让人铭记终生。

 

劳动委员刘宗奉,聚会时的一曲沙家浜京剧选段让我们群情激昂;多次尽地主之谊,安排全班同学食宿的刘振卓也是我们班的功臣,还有王志学、田志军、左玉峰等一大帮同学也操心费力,为凝聚人心,办好活动作出了贡献。

 

我们感恩老师们的教诲,感谢班长的精心组织,也感激有了网络以后崔若曼同学建立的六十二班大本营,为大家搭建的交流平台。

 

附作者自作诗一首(我既是武中的学生,又是武中的教师,所以有如下感想)

 

武中旧情

武中有旧情

常忆在梦中

少年欲腾飞

在此做雏鹰

中年教书匠

有幸伴钟声

老年无所事

回首仍武中

母校还安好

业绩步步升

同侪齐努力

培育众精英

多年底蕴在

功成大路通

 

——张全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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